卷五篇五:J.C.巴赫在莫扎特音乐中的又一个影子——12首变奏曲K500

有一件也许早就被人所遗忘的事情,那就是莫扎特的音乐创作受以为巴赫先生的影响颇深,这位巴赫不是我们所熟知的那位写了《哥德堡变奏曲》,《马太受难曲》等名作的巴赫,而是这位巴赫的最小的儿子,J.C.巴赫,因为他的一生的主要活动范围在伦敦,所以又被称为“伦敦巴赫”,以区别于他的父亲—正派巴赫,还有他的一位哥哥“汉堡巴赫”——C.P.E.巴赫。

伦敦巴赫和汉堡巴赫在音乐史和创作的风格上,和莫扎特都比较近,而莫扎特由于和前者接触的比较多,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这位前辈的影响,而且莫扎特在伦敦表演的期间,伦敦巴赫对这位还是少年的神童赞许有加,所以莫扎特终生没有放弃对J.C.巴赫的敬意。当1782年伦敦巴赫在伦敦——还能有别的地方吗?——去世的时候,莫扎特特地写了他的两首A大调钢琴协奏曲之中的第一首K414,作为对这位先生的祭礼。

4年之后,莫扎特又写了一首钢琴变奏曲K500,这时候,他已经处于自己创作的巅峰时期,一大批不朽之作陆续出现在维也纳的音乐舞台之上,而莫扎特的内心却几乎不会有人所关注,的确,在那个时候,音乐家在观众心目之中的地位远远不如现在这么崇高,可能莫扎特因为他的很多的音乐会获得了很高的声誉和财富,但是他忙忙碌碌的生涯,在短短的十年之中令人目不暇接地经历了兴起,高潮和落幕,而K500这首为室内演奏所作变奏曲,则让我们知晓,莫扎特即使在这种让他的生命过早凋零的生活之中,仍旧在内心默默地思念着很久之前便已经因贫困而去世的J.C.巴赫,尽管这是一首很小的作品,甚至不会被专业的莫扎特研究者所关注,但是在莫扎特的情感世界之中,它也许有着更加特别的地位。

这首变奏曲的主题是J.C.巴赫于1773年所作的A大调小提琴和大提琴协奏曲的第二乐章“回旋曲”的主题,那个时候莫扎特可能在伦敦,有机会听到这首协奏曲的演出,令我们惊讶的是在十多年之后,莫扎特仍旧能记得起这首“优美又伤感”的音乐,到今天,J.C.巴赫和他的音乐早已默默无闻,甚至人们已经不知道K500的变奏主题是他的音乐,我只是很好奇,莫扎特选择这首“优美又伤感”的音乐之中最“优美又伤感”的旋律作为他的变奏曲的主题的时候,内心是否也充满了伤感,并且试图用他优美的旋律来装点一下这种沟通亡者和生者之间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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