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康德的时间和空间观念

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之中关于空间和时间的论述是存在于先验感性论之中,康德所说的形而上学的阐明包含那把概念作为先天给予的来描述的东西时,就是形而上学的。而这一种规定之下,康德首先对空间作了形而上学的阐明。他说:首先,时间并不是从外部经验之中抽引出来的经验性概念。这样便把空间限定在了先验的范畴之内进行讨论,空间表象是不能以经验的方式获得的,而空间表象又是某些感觉与外在我的某物发生关系的基础,故而空间必定是先验的概念。同时空间也是一种先天表象,它是作为一种一切外部直观的基础的必然的先天表象,空间作为一个现象的可能性条件,不时一个附属于现象的规定,空间作为一个先天的表现,它同时成为了外部现象的基础。空间是一个纯直观,空间并不是一个普遍概念,人类观念所能表现的仅仅是一个唯一的空间,而所谓的许多空间即是同一个空间的各个部分,它们也只能在唯一的空间之中才能被设想,从康德的这一角度来看,一切有关空间的概念都是一个以先天直观为基础的。故空间在本质上便是一个唯一的纯直观,作为一个纯直观的表现空间便成为了一个无限给予的量,它的原始表象不是概念,只能是先天直观。在给出空间的形而上学的阐明之后,康德有给出了空间概念的先验证明,所谓的先验证明即是:康德在解释这一概念的时候,是从几何角度来对这一概念进行解释的,康德认为“几何学是综合地却又先天的规定空间属性的一门科学,”[1]如果要使有关空间的这门知识—即几何学—成为可能,那么空间的表象必须是直观的才行,同时这种直观是纯粹的直观而不是先验的直观。这种表现在主题主体中占有自己的位置时,即对客体进行刺激并且客体了直观的形式性,在此基础上,才会有作为一种先天综合知识的几何学的可能性,在此基础上,康德提出了空间即表现的并不是自在之物的属性或者是在自在之物的相互关系之中的属性,而是一种独立的纯直观的存在,也是一种先验的存在。在这里康德所说的是空间的先验的观念性,但同时他也承认空间经验性的实在性,并且认为空间的这一属性比前者要更有意义,当空间的概念抽掉了经验的可能性这个条件的时候,空间就变成了什么都不是了,而只是把空间的概念加入了经验的因素,它才变的有意义。故而康德赞同从人的立场来谈论空间,广延的存在物等等,而不赞同把人类经验抛弃到对空间概念的理解之外,只有人才是那个可能为对象所刺激就获得外部直观的那个主观条件,也就是说当我们把对空间的判断加入主词的时候,这个判断就没有意义了,也是从这个角度来看,空间的概念才会具有经验性的实在性。因此我们也可以得出了结论,康德在此论述空间的先验性与纯直观的时候,同时认为只有人的介入空间这一概念才成为可能。

他对于时间概念的阐述也遵循了上文所利用的方式,时间的先验性是我们思维与时间有关的相关事物的前提,如果没有时间表现先天的作为基础的话,我们就不可能想象一些东西存在于同一个时间之中或者处于不同的时间之中。正因为时间是被先天的给予,故时间作为一个必然的表现为一切直观奠定了基础,也就是说一切直观必须以时间为基础才有可能被人类所认识,如果在一般现象之中取消时间的话,那将是一个无法想象也办不成的事情,而我们却可以在时间之中取消一般现象,这也进一步说明了时间的先验性,也是在这一先天必然性的基础上,我们才可以有那些有关时间的原理或者一般时间的公理。和空间一样,时间也不是什么推论性的普遍性的概念,它也是一种感性直观的纯形式,正如康德所说,时间是一种一维的先天存在,不同的时间只可能是前后相继的,而不可能是同时的,不同的时间也只能是同一时间的不同部分。而不同的时间,我们不能断定前面的一段时间是后面一段时间的原因或者后面一段时间是前面一段时间的结果,在时间的观念之中,没有因果关系等推论性的过程,时间是一种唯一的先天的存在,也只有通过对这么一个唯一的,作为基础的时间进行限制才有可能认识时间的一切确定的大小,这也是时间无限性的表现,,而且这一个作为部分的时间并不是由概念给予,而是由直接的只管为它们奠定了基础,在随后的简短的关于时间的概念的先验的阐明当中,康德说了一句关键的话:“变化的概念以及和它在一起的运动(作为位置的变化)的概念只有通过时间表象并且在时间表现之中才是有可能的,而假如这个表象不是先天的直观的话,那么任何概念,无论它是什么概念,都不能是一个变化的可能性,即把矛盾对立着的谓词结合在同一个客体的可能性,故而成为了可以理解的。[2]——虽然从某种角度来看,康德这句话把道理个说反了。

如果时间是先天地得到表象,那么时间就不是什么独立存在的东西,时间是一切直观得以在我们心中产生的主观条件,时间的主观性体现在它没有任何外部形状,这是足以把它同任何外部现象的规定区别开来,因此时间也是一种内部感观的形式,我们虽然借助外部感官(比如一条无限长的直线)来类比时间。但是这也侧面反应了时间的内部形式,我们一切表象他们本身都是内心的规定,属于内部状态,所以也被时间隶属,故时间作为一般现象的先天形式条件的地位便得到了确认。同时,像对空间一样,康德也坚持了时间经验性的实在性,如果把内部直观和借助这种直观把一切包括表现能力中的方式的外部直观也抽掉的话,时间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经验之中的所有对象都在隶属于时间条件之下被给予我们的,当然,同空间一样,时间也有先验的观念性,在此暂不多言,正由于时间是我们内部直观的形式,故时间不可能在没有主体参与之下的绝对实在性,时间依赖的是直观它的那个主体,而不依赖于对象本身,只有当人把自己表象为客体的方式的时候时间才有可能被看作是现实的,进而具有主观实在性,但是它并具有客观实在性,一旦离开了个体时间也就没有意义了。

康德在此基础上对时空的应用和界限作了规定,他认为时间与空间是可以从中先天地汲取各种综合知识的两大知识来源,在此基础上,先天综合命题才成为了可能。但是这也规定了时间与空间的领域,由于时间和空间只是感性的条件,所以时空只能规定那些被视为现象的对象,而不表明自在之物本身,在自在之物的世界之中是没有时空的。

康德的时空观也是他自己所创立的知识学的两个前提概念,可以说这种对于时空的观念也并不是无中生有,一下子从康德的脑子里面蹦出来的,从他对于时空的看法和态度上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牛顿力学的影响,牛顿力学的最基本的概念是时间和空间,在这两个概念及相关公理下,推倒出一套非常完整的经典的物理学体系,而康德在他的纯粹理性批判之中则试图从这两个概念推导出自己的知识学体系。可以说牛顿力学中的时空概念是有先验性质的而康德的时空概念则纯粹是先天的,康德断言空间时间的表象都不是从经验之中抽引出来的经验概念,康德对于空间的先天态度我们可以从一个具体的现象来看待,假如我面前站着一个人,我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并且他就在我的面前,那么在这么一个情景之中,康德所谓的空间表象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在我们面前的的这个地方,当然我们感知到了这么一个表象,这自然是从经验之中得到的,但是当我们感知道了我们面前的人的变象的时候,我们感知到人了吗?康德的答案是:否。我们从经验之中抽引出来的仅仅是那个人的表象,但是那个人却是客观存在着的,即我们不能够感知的自在之物,因此我们的这种感觉完全是对于另外一个不同于我们的东西的感觉,如果说“那个人的表现”还或多或少地被人的经验性所渗透的话,那么那个人本身却毫无人的经验可言。它仅仅是那个表象的前提,我们的经验只是触及到了那个表象,却触及不到那个人本身,因此当我在这里,他在那里的时候,必定在此时此刻他不在我这里,我和他占据着不同的地方,只有我们占据着不同的地方,我和他才会分开,这便是一个先天的分别,是在外的感觉方面任何两个东西之所以为两个东西的最起码的分别。因此说我能感觉到外在于我的一个人的表象其前提是此人本身与我本身处于不同的地方,没有空间的存在作为前提的话,便不可能表现另外一个事物,同时,我们所能感觉到的常常不是一个东西的表象,而往往是众多东西的表现,这些东西之所以能与我以及它们相互区别开来,一个最重要的的前提是它们处于不同的地方,因此无论我与另外一个表象还是另外的众多的表象,空间始终都是必要的前提,没有空间这么一个前提,这个世界是无法想象的,然而空间的这种先天性与客观性是相对于经验的客观性,因而康德经验与空间两者之间的关系,反而认为空间必须与经验相联系,在纯粹先验的世界之中,空间是不存在的,因为那里没有经验。

对于时间,康德仍旧认为我们对于时空表象的认识是起于经验的,但是它并不是源于经验的。在各种艺术之中,我们知道音乐是一种非常纯粹的时间艺术,而这种时间艺术的最典型的表现便是变奏曲的创作,可以说变奏曲这一古典音乐中的经典曲式是足以很好地诠释康德的时间观念的。以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为例,全曲长达一个小时左右,以开头的一段短小抒情的旋律为主题,然后这个主题就被进行了多达30十个变奏,构成了全曲。在这首庞大的变奏曲之中,主题在不同的变奏之中表现了不同的音乐性格,我们可以说这首变奏曲既是活泼的又是静谧的,但是如果准确的话,只能说这首变奏曲先是怎么样后是怎么样,我们是从主题一直听到最后一个变奏,从中经历了一个活生生的时间的历程,在这时间的前后相继之中,是一个个美丽的变奏,而且我们知道这么一个变奏在这时候出现,那么另外一个变奏必然不在那么一个时候出现,先变奏一再变奏二,这个先后之分,是我们所察觉到的,是我们的认识,而我们的这种认识即是时间表象,即从我们的经验之中我们像体察到了空间表象一样体察到了时间表象。我们从经验之中经历了若干对象(变奏)在时间中前后相继续出现,所以我们自然会从中感觉到时间表象,这是一种经验性的感觉,但是这种时间表象所依托的是什么呢?它们所依托的恰恰是时间,如果没有那种客观的时间的存在,我们便无从感受到前后相继的时间表象,也欣赏不到音乐这门时间艺术的魅力。因此说康德主张一切知识起于经验,而从他对于时间与空间的论述之中我们也是以知道他认为时间与空间也是起于经验的,而从他对于时间与空间的论述之中我们也是以知道他认为时间与空间也是起于经验的,它们才会出现。因此一方面说我们对于时间和空间的知识起源于经验,另一方面来说,这种知识正是一切感觉经验的先决条件,如果没有这种时间与空间本身,我们也不可能有关于时间和空间的知识,他们是一切感觉条件的普遍条件,有必然与严格的普遍性。这也正是康德知识学的基本前提。

康德把时间和空间以及空间表象和时间表象加以区别,在他们关于时空的论述当中,很明显地经验或者人的属性的价值和意义,康德断言空间和时间不是概念,而是直观,而且是先天的直观,但是又说必须只用经验才能使人感觉到时间的存在,也就是说这种时间表象的观念是由人所设定的,才能对先天的时间和空间有所感悟,人的经验对应时间表现的直觉尤为明显,因为似乎时间对于人来说带有更多的必然性,因为如果我们不想过多触及空间,便可一直呆在一个地方,同时不去想任何外在于我的东西,那么这时空似乎就不复存在了,但是时间却不是那样,不论我们愿意还是不愿意,却必须经历时间,我们无论怎么样也躲避不了时间。现代人之所以意欲消解时间,在于他们陷于一种时间所造成的痛苦和烦之中,及其对有限性的困惑,然而当他们使用自己选择的不同的道路—无论宗教的还是哲学的—来从永恒之中把自己从当下的困境之中解脱出来的时候,这种解脱本身就近会有什么后果呢?我们知道时间的消解在于当下的消解,这种消解又在于使用一个彼岸来对抗当下的自我,在这时候如果自我意欲摆脱掉有限性的困惑的话,那么就会全身心服从于那个自己所设定的范式之中的规则,比如历史的范式或者宗教的范式,在这种情况之下,人类的心灵就离开哲学史一开始所的那句名言“认识你自己。”渐行渐远,俗语曰,“物极必反”“水满则溢”,自我在寻找摆脱有限性的困惑的过程当中却把自己完全依附于上帝或者历史,其结果是逐渐明显的自我的缺失,说到自我的缺失,当亦为近代哲学历史之上一个十分有意思的现象,我在此并不想引经据典证明相关的论述的存在,因为我们仅仅从上文所论述即可作出相关的推论,这似乎又涉及到了人类本身的弱点,如果一个男人知道这类弱点的时候,他肯定会说:“至于女人才会犯这种错误。”但是无论女人还是男人都会犯这种错误,因为那是一种人类的依靠的本能。人自身不单单只有其在时间之中呈现的局限性,人自身是一个复杂的哲学概念,然而只有古代的少数人意识到了这种复杂性,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人有许许多多的属性,人有许许多多的需求,但是似乎我们的祖先并会去考虑这么多。人的最基本的特征其实不在于对于时间的意识,而在于对自身的认识,这种对自身的认识也是创造人类文明的所极其重要的部分,对自我的认知与肯定必然引发了对自我表现的信心和改变世界的动力。但是随着人类依靠自己所设定的宗教观念或者是历史观念到了过长的时间,人类倾向于把自己整个地依附于这种观念之上,那么对于自我的观念也便会被不自觉地依附于宗教或者历史的准则,这种依附往往有巨大的后果,无论西人还是中国人,都带来了自我意识的缺失,而一旦缺失了自我意识,那就意味着人类开始进入了另外一种心灵的困境,这样当他试图通过外在的彼来消解自身由于有限性而带来的困惑或者不安时,却同时陷入了由于自我表现的缺失而重新陷入了另外一个困惑和不安。于是在近代西方哲学史上自黑格尔之后便出现了反传统的哲学的浪潮,君不见著名新派哲学家尼采高乎:“上帝死了”。盖发出了许许多多人的心灵中的声音,尽管由于言辞激烈,尼采被诸多人所垢病,然而从此以后人类的哲学就再也没有回到传统哲学的那种状况,而中国的情形比较特殊,自西方近代以来由战争和不平等条约进入中国至今,中国人内心便没有停止过自卑与媚外,虽然1919年以后中国人在政治上便不再是亡国奴,然而直到今天在精神上中国人仍旧是另外一种形式的亡国奴。知道如今,中国人在精神上仍旧是为西方马首是瞻,故而到如今西方人陷入了困境,国人亦陷入了困惑,是真的困惑,还是单纯地模仿,避免显地老土?而中国传统的历史观念亦在这种情况之下莫名其妙地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了。

康德的时空观有一个没有论及的地方便是时空之间的关系,虽然他说时间和空间却是先天的,并且却要有经验的进入,它才能够显现,但是这时候不知道是康德无意还是有意,他并没有去讨论时间和空间的关系,而这种观念却也是他所景仰的牛顿力学的基本前提之一,在经典物理学之中,时间和空间之间是有紧密相互联系的,在其最基本的公式之S=VT,即距离=速度乘以时间清楚地表明了时间与空间之间的相互关系,我们可以从经典力学这一个基本公式推知此公式必定要有这么一个思维的前提存在,这个前提就是空间是时间紧密相联系的,甚至这两者是不可分离的,一者的变化必然带来另一者的变化。我们就以最简单的现象为例子:比如有两个地点A,B,一个人先是在A,然后又从A移动到了B,在这个移动的过程之中:此人空间位置发生了变化,与空间位置发生变化相同时发生变化的即是时间也发生了变化,也许有人会说,即使这个位置不发生变化,那么时间仍旧会继续变化的,因此不能就此就认定时间和空间之间有某种必然的联系,但是我们再次回到康德的视野之中,他说过在纯粹的自在之物的世界之中是没有时间和空间之分的,只有经验的进入,人才会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但是我们设想存在一个原初的点,它本身无限地小,不占据任何空间,在这个自在之物的世界之中,没有所谓的空间和时间,因为没有运动,但是一旦这一点开始运动,从一个点运动到了另一个点,那么这个点便有了两个不同的状态,即之前的那个状态和之后的那个状态,在描述此点运动状态的我们便不自觉地使用了之前和之后这两个时间性的概念,在这里我并不是想反驳康德,而是要补充一下,即人对于时间表现的认识是与空间表现的认识有关系的,而不是各自独立的,互不相关,而这种关系性在牛顿力学之中是个前提性的论断,但是康德却没有把这么一个关系借鉴过来运用于他的知识学体系。究其原因,也不难看出,康德学说的体系是个不动的体系,它的任务在于分析亦即格物而不是去表现其知识学各个概念之间的关系,我想这也是康德哲学的一个缺口,正是因为这么一个缺口,后来的人如费希特,谢林,黑格尔才不断进行了补充,才形成了德国古典哲学的高峰

[1] 康德,《纯粹理性批判》,李秋零译,61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

[2] 康德,《纯粹理性批判》,李秋零译,66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


 

文章摘要: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的关于时间和空间的论述是他的先验感性论的基础,同时也可以成为整个《纯粹理性批判》的基础。康德对于空间和时间进行了形而上学的和先验的论述,阐述了时间和空间的先验性,然而康德并没有把时间和空间抛到经验之外,反而他认为只有通过经验时间和空间才能够显现。

 

关键字:康德   时间   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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