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个月来，为了培养自己的深入阅读的习惯，看了许多法学和哲学的原文著作。最近我在读卡恩（Paul W.Kann,）的 Legitimacy and History. 刚才读到一段，是讲Story 的宪法理论的一段文字，现抄录如下：

Rather, history is for him the medium for the full exhibition of what the idea really is. For example, people cannot fully understand the idea of separation of powers as an abstraction but must look to its expression in the actual history of the nation.

History, for Story, can be compared to a book. The book presents what started as an abstract idea of the author. Without its elaboration in the book, the idea would have a thinness. For any particular reader to grasp the author’s idea requires that he or she read the book. History constitutes the medium for the display for legal order, but not its substance.

我想这里所说的历史的观念在法律之中的重要性是普通法传统的一个哲学基础，是很耐人寻味的，虽然简单，却体现了一种对待世界的不同的视角，其实历史的观念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如果说陌生的话，只能是近五十年的事情，或者近十来年的事情。我从小受的教育便是中国人重历史，西方人重哲学，但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中国人即不重历史也不重哲学，而西方人是既重历史还重哲学。虽然中国人现在处在一个思想很混乱的时期，可以说是社会的道德底线频繁被肆无忌惮地闯破，但是中国却是一个有历史的国家，是一个曾经有历史传统的国家，我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中国人的历史观念是否会重新复苏。

我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个典故，讲满清末年有中国人去日本留学，当时中国人和日本人发生冲突的时候中国人感到最屈辱的时刻不是被打，也不是被嘲笑落后，而是被日本人叫做“清国奴“。直到如今，电视上清宫戏热火朝天，讲中国历史动辙康乾盛世，不知道到当已经没有了基本的历史观念的中国人听到这个典故的时候会作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