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ano Concerto in A major, K414

自从上一篇完整的笔记完成以来,已经半年多没有再写了,其间其实并不想停止,也还在努力地寻找时间,或者就象音乐家一样,寻找灵感。然而,时间是没有的,我从去年九月到十二月一直在准备LSAT,因为是第二次考,而且第一次考地非常糟糕,所以不敢掉以轻心,把全部精力都投放在学习上。然而呢,每天脑子里面跳来跳去的都是些证明,加强,反驳,相似,还有一种将上刑场一样的恐惧,这种情况下我能够有写这种休闲文字的灵感才怪呢。12月考完之后,因为感觉异常糟糕,所以虽然时间有了,但是心情依旧不存在。然后知道了成绩,比预期要好一些,勉强进入了所谓的高分行列,当时倒是摩拳擦掌想好好写几篇,都已经决定写双重协奏去了,但是又感上导师催毕业论文,所以又去忙论文去了。这么各种杂念折腾来折腾去,一下子就折腾到现在了。忽然我打开了自己电脑里面的文件,又翻到了以前写的那些文字,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那个宏大的计划,不禁又慨由心生,要写几百篇才能完成,我半年间只写了四五篇,看来我这一生也怕完成不了了吧。但是值得欣慰的是,我并不打算放弃,我也没有感到压力,因为这不是我的职业,我可以象艺术家创作一样率性为之,不需要拘泥于章法,时间,只在自己想写的时候能够把心中的想法真实地变成文字,那么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呢,我选择了莫扎特的音乐作为媒介。写莫扎特,在我来说,并不真的是在写它,而是传达自己当下的感觉,如果我能够在感觉自己的心情值得利用文字保存下来的时候,能够把它们变成文字,同时让它们和我喜欢的莫扎特作伴,我便得到我所想到的了,再别无他求了。

这么多年来我听音乐的感觉之中有一条比较明显,人在不同的时候总会对不同的音乐有所偏好,恰如我孩童时期喜欢玩耍,但是现在却喜欢读书一样,若干年以前我喜欢读西方的哲学书,而现在我却喜欢读中国的历史书。记得一个月以前我计划写写莫扎特的双重协奏曲,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写。人在不同的时候的心境是不一样的,虽然其间的区别是很微妙的,但是区别还是有的,我们在某一个时刻喜欢听某首音乐,只是音乐我们恰恰从这部音乐之中找到了契合于此时心境的元素,于是便会爱不释手。然而人的心灵却非机器,有着固定的原理和构造,我们并不能确定在什么时候会有什么心情。譬如忧郁症患者,他并不想时时都那么地“多愁多病身”,当然这是一个极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要捕捉自己真实的感觉犹如夏夜徒手去抓一只荧火虫一样,那时一个奇异的旅程,我们随着它跑来跑去,浑然不觉的勾勒出自己生命的线条,但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抓到它,因为我们注定是抓不到它的。但是我们却在这个历程之中完成了自己的生命,你看,生命就是这么奇妙。

所以对于人来说,最大的慰籍来自于回忆,进而产生了幸福感,即使是对于苦涩的过去,仍旧能够尝到一丝甘甜,岁月就象淳酒,也就是这个意思。在那甘甜的岁月之中,总会有很多东西,一直留存着,这源于我们的祖先贮藏的本能,现在成为了寄托回忆的媒介。因为这种原因,我才特别注意莫扎特的A大调作品,在我看来,那几首特别的A大调作品便是真正的莫扎特密码,或许他在写这些音乐的时候也沐浴在过去的长河之中,品尝着那淳酒,也感动着我们。

为什么这么说呢?莫扎特的A大调作品其实不多,我以前一直想集中把这几首A大调作品说一下的,现在在这里简单提一下。莫扎特在各个体裁之中都留下过A大调作品,比如我们最熟悉的第二十三钢琴协奏曲,交响曲领域是第二十九交响曲,此外还有晚期的单簧管协奏曲,单簧管五重奏。虽然不多,但是这些作品却贯穿了莫扎特音乐创作的生涯,而且它们都有着非常相似的色彩和情感,尽管每个单独的作品都在传达着不同的体验,但是当我们意识到一个音乐家在一个跨度比较大的时间段之中写过这些似乎彼此惺惺相惜的音乐,可能都不会无动于衷。当莫扎特音乐创作每经历一段时间的时候,他就会写一首A大调的音乐,似乎是寻求一种回归,还是寻找一个可以平静的世界,他并没有说,只是在用音乐告诉我们,我们也只能通过他的音乐去寻找那个密码。

第十二钢琴协奏曲并不是非常早的A大调作品,此时的莫扎特已经在维也纳,进入了他创作的成熟期。但是跟其他编号以4开头的作品相比,人们对它的关注显然并不多,尤其是在名作云集的钢琴协奏曲里面,提到它的次数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它的色彩也很中庸,这个它一前一后的两首以阳刚和自信的协奏曲比起来,又显得很微不足道。是的,跟其他的音乐不同,这是一首回忆的音乐,莫扎特的个人情感倾注比较多,以至于他忘记了为了取悦听众而在音乐之中不时加一些猛料,甚至都改用其他人的创作方式。这受音乐自始至终都被一种轻柔的朦胧的空气所笼罩,那层A大调雾霭甚至比第二十三号都要浓重,所以,我们要想在里面看清什么的话,肯定四徒劳的。

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相反,能够看到很多。除去现实的思虑强加于于我们心头的犹豫,让它摆脱掉羁旅的急切,然后沐浴在暂时的怀念之中,我想,这时,便可以体会莫扎特当时的心情。人的心绪有时候是很奇妙的东西,或许这是我们最幸运的天赋,或许这是进化论又一个有力的佐证,它总是把那些曾经我们经历过的最美妙的东西保存下来,忘记曾经经历过的痛苦,经年累月,忽然我们又想起了它们,我们可能会问这到底是什么?是啊,这到底是什么呢?我真地无法回答,也许只有你,当你身处那样的境遇的时候才会体会。或许,你可以听听这首钢琴协奏曲,它也许会告诉你一些。

我不想再分析具体的曲式,因为这不是我的强项,也没有必要,当然我也在一直寻找该怎么写莫扎特,现在还没有想好,所以可能写地比较乱,散,经验只能自己一点地去积累。不过,我想我会找到一种只属于自己的写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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