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冀:明嘉靖三十二年《孝义县志》序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也,故文献失传则典礼无证,孔子以重伤夫杞宋焉。昔人有为《风俗通》、《舆地记》,凡以辨九州广谷大川之制,述四方礼乐名物之迹,以补其史之所未周,殆有以识此矣。

余邑自唐贞观间,郑兴以孝义著闻,因以名焉。其地则奠实沉之分界、西河之区,扬雄所谓鸿原大陆,卢毓所谓膏壤神州,而魏击夸诩,亦谓山河之美者是也。

我朝永乐初,遣使分行天下,采掇故实,辑为《一统志》,而余孝义始载其略。循习以降,百八十余年,莅事兹土者不知阅几何人,迄今未之有志,俾一隅文物,湮没无称,是亦足慨矣。邑侯对松刘公,名家稽古士也,政成咨及故事,率多残佚无考,深用恻然。一日造胜溪张君之庐而请焉。张君夙号博雅,其念茲也亦久矣。既得请,遂毕志穷年,旁索载籍,酌旧会新,裁浮订谬,凡有关于土俗、物宜、典刑、风化者,靡不搜罗参记,析类分条十有二卷,上下数百载间蔚然在目,盖亦勤矣。将命梓传之,刘侯遗书洛下,属余为叙。嗟乎!余亦邑人也,愿邑之有志,其心同也。张君既能得其所同然,俾往者之迹,涉简而咸存:来者之猷,按图而有据。兹实一邑之盛典也。文献之征彬彬乎于斯备矣。嗣是居乡宦游者,果能监前之彝宪,追往哲之休风,则地以人胜,声以实传,而孝义之名,当由此闻于天下,垂之不朽矣。是编也,岂徒侈一时之观美已哉!时余方观风两河,鞅掌簿牒,取暇敷言,聊以发刘侯存教之远,张君用心之勤,皆有裨于世道,后之采风论治者,或有考焉。若夫志之凡例、大义,已识于目录之右矣。刘侯讳大观,号对松,陕之清涧人也。侯饬颓振废,治迹具载集中,兹不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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