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游伦敦散记

圣诞节期间去维也纳和布拉格旅游之后,一直想给这次的旅行写个游记,但是迟迟无法动手,除了开学之后的一大堆作业之外,原因之一是我想装一次B,用不那么三俗的说法就是我想认真地写一篇伤感的游记,所以我需要酝酿心情,还要有足够的闲暇,估计这两个条件要具备,得等到毕业之后了。结果还没等我把维也纳的心情酝酿好,伦敦旅行都已经结束了,这虽然是一次游学之旅,但是我依旧做了密集的规划,白天没时间去伦敦看,就在晚上出去看,四天之内,游览伦敦的时间也就两个晚上,两个早晨,加上一整天,但是我还是把伦敦的景点给看了个遍(当然,我的脚也差点给废了)。再者,我对伦敦的感觉没有像对维也纳或者布拉格那种高山仰止的崇拜,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个和纽约没有两样的城市,所以我可以随便写写这次旅行,我甚至不愿意写太多,只找几个角度写写就是了。

游学学到了什么?

要知道,这次旅行的主要目的可是学习,我随着大队人马倒是去了不少伦敦的大公司,包括彭博社,摩根斯坦利,标准普尔,洛伊德,其实我对这些金融大企业没有什么兴趣,而且竟然发了舌疮,舌头疼痛难忍,一路上一直是昏昏欲睡,甚至在ESCP听一个黑人哥们讲Trading的时候直接就在座位上睡着了,但是也是在ESCP,我才感觉到了这次游学中最有趣的东西:那就是模拟交易。虽然也仅仅是初级的模拟交易,但是我在三次模拟比赛中,竟然能够保持一直赢利,成绩稳居前三的位置,让我对自己的投资敏锐感信心备长。我想自己应该考虑毕业后到证券公司碰碰机会了。

伦敦的交通

伦敦交通很乱,但是乱地井井有条,乱地让人心悦诚服,我们刚来的时候买了一张七天期的周卡,地铁公交随便坐。伦敦的地铁四通八达,基本把每个地方都联系起来了,虽然转地铁的时候会感觉有些晕,但是基本不会迷路,连我这样的路痴,都能在伦敦随心所欲,到处暴走,最后还能安全,准时地回到根特,真是要感谢伦敦的交通系统,赞一个!

Lincoln Inn

这是我这次伦敦之行最意外的发现,本来没有计划要去Lincoln Inn的。周二上午从摩根斯坦利资产管理部出来之后,我沿着门口的马路往前走,结果发现走到了一条叫做Gary Inn的马路,我马上意识到我竟然来到了伦敦四大法曹所在地,当然,伦敦四大法曹最著名的要属Lincoln Inn了,但是因为下午还要去标准普尔,所以我决定第二天早上再来这里一趟,专门拜访一次我一直都想来看看的Lincoln Inn。

第二天早上,当别人还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我已经出发做地铁到了Chancery Lan站,然后沿着路上的地图一路找到了Lincoln Inn。虽说没有机会到里面参观,但是这就是纯正的昂格鲁撒克逊文明的真正的象征之处,近代的西方贸易文明的一个重要的支柱就在于从英国发源并且勃兴的普通法,而从几百年前,一个个执普通法业的律师就是在这里接受培训,获得律师资格,然后成为构筑如今影响深远的普通法文明大厦的奠基者,Lincoln Inn的历史地位不可谓不厚重。

Lincoln Inn的旁边就是英国最高皇家法院,周围还有四大法曹中的其他三大法曹,虽然由于时间关系,没时间好好去其他三个法曹看看,但是能来Lincoln Inn一趟,也算不枉此行。

世界上最大的点(Point

应该是一个叫做Charing Corss Point的地铁站。

周二晚上要去BLCC参加一个校友的聚会,然后学校给的小册子上写着某时某刻在一个叫作Charing Corss Point的地方集合,我在规定的时间坐地铁来到了这个点,结果一出地铁站,就发出了由衷的赞叹:这个点可真他妈大,连门都有好几个,因为是个中转站,人都是摩肩接踵的,然后我发出了另一个疑问:Where are other motherfuckers? 最后我找了好久,才发现了另外一个女生也在找大部队,最后我们放弃了在这个硕大无比的点等大部队的期望,而是决定直奔目的地,直到现在我还觉得当时制作小册子的人肯定是故意和我们开这个冷玩笑的。

文艺青年的特别惊喜

除了发现Lincoln Inn,圣马丁田园教堂也是这次伦敦之行的意外惊喜,这也不是我计划要去的地方,谁知它就忽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在从BLCC聚会回家的路上,我本来计划在特拉法尔加广场看看,谁知发现一个建筑特别眼熟,仔细一想和我以前在网上查过的圣马丁田园教堂怎么这么像,走进一看,原来就是它。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对这个地方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对我这么一个喜欢古典音乐的人来说,圣马丁田园教堂可谓如雷贯耳。我都不知道听过多少张马里纳指挥圣马丁田园学院录制的经典唱片,竟然如今能有幸亲眼目睹此教堂。

周四中午,我特意又来到这里,当时里面正好有一个宗教音乐的小型音乐会,我还特别录了一段音(当然,原则上录音是不允许,我这属于偷录了)。

不仅是旅行,还是铁人三项

这次旅行机会又几乎被我搞砸了,因为我来的时候只穿了皮鞋过来,结果在今后四天的行程中,我的旅行变成了一次受难,尤其是周四一整天,我背着书包,上午转了大英博物馆,下午转了国家美术馆(就在圣马丁教堂旁边),中间就在圣马丁教堂稍事休息,从美术馆出来后又去国会听了会下院的辩论,后来到火车站的路上,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了,不仅仅脚已经累的走不动了,而且出现了综合症状,包括反胃,头疼,发热,鼻塞,我心想,这下坏了,回去得生病了,一上欧洲之星,就趴着桌子睡,没想到,到了布鲁塞尔南站之后,竟然好过来了,等回到根特,已经全然无事了,而且刚开始旅行的舌疮也好了。看来我的身体素质比以前好了不少,搁以前,估计得卧床一周。

几个憾事

一是没有看到伦敦的那个克里奥帕特拉方尖碑,一是没有找到海德公园的马克思墓,但是呢,因为有Lincoln Inn和圣马丁田园教堂的意外惊喜,心情也算没有太大失落。

Love is a curse

It’s true, and…

我发现一个人的性格和所崇拜的人是很相似的,以至于连爱情和命运都和自己崇拜的人或者神相似。我现在发现为什么我冥冥之中那么迷恋贝利尼的那尊雕塑《阿波罗与达芙妮》,从我小学五年级初次在美术课本上见到这尊雕塑,我就莫名其妙地被它所吸引,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从内心深处,死亡和孤独对我都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吸引力。

我抓拍了伦敦地铁站的一副歌剧海报,这个歌剧是威尔第的《弄臣》,又是一个讲命运的力量的爱情悲剧,所以有海报上那句简短但刺眼的警句。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对所有人都应验,但是对我和阿波罗这种文艺青年来说真是千真万确啊,想想我过去追求美女的惨痛经历,真是就像阿波罗追求达芙妮一样,人家女的可以接受流氓,接受无赖,但是宁愿死都不愿意接受我,虽然我们作为文艺青年,天生以伤感和艺术为乐,不会因为被爱人的以死相拒而寻死觅活,但是想想过去的那些经历,真是对自己的命运唏嘘不已,看来以后我要把自己崇拜的神改为赫尔默斯才行。

差不多就说这些了,总体来说,对伦敦本来没有什么感觉,所以也说不上失望或者高兴,尽管去了大英博物馆和美术馆看了看,但是那些珍宝给我带来的愉悦感还不如维瓦尔第的Gloria的一个音符所带来的愉悦感充足,看来我这辈子是摆脱不了文艺青年的特质了,阿波罗,我被你害惨了!

伦敦之行至此终(2014年1月20日-2014年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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