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舒伯特第八和第九交响曲的一些不成熟的看法

舒伯特第八和第九交响曲已经反复地听过了很多遍了,但是要说感受还只是零零星星的感觉,唯一确定的感觉就是这两部交响曲太复杂了,太独特了,一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楚。我完全地迷上了这两部交响曲,但是没有想要去收更多的版本,我想找的是它们的总谱来研读,但是很难找,书店里面没有出售的,不过幸运的是我在图书馆的外文阅览室内找到了日本东海大学出版社的第八交响曲的总谱,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多次,我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不听录音就可以读懂总谱。话说回来,研究了总谱之后就会发现西诺波利的处理的确非常优秀,舒伯特的这两部交响曲的主题之间的冲突并不大,但是色彩之间的对比却非常明显,这种对比的效果是通过各种乐器以及同一种乐器的音色之间的微妙变化来实现的,这是很见指挥功力的。舒伯特在好多地方都标了降强降弱的符号,有时侯甚至这种变化出现在一个四分音符的时值里面,这时候指挥和乐团若没有两下子是不敢上阵的。

这两部交响曲的情感非常不一样,未完成自始至终弥散着一种悲剧的气氛,而被叫作伟大的第九交响曲除了拥有“天堂般的长度”之外(每一个乐章都超过了十分钟),它所表现出来的英雄主义的气魄会让人激动的无法呼吸。但是,这两部交响曲之中都洋溢着一种舒伯特式的美感,这种美感在他的室内乐之中同样可以感觉得到。前面已经说过,主题之间的冲突并不大,舒伯特想要的似乎是一种神圣的氛围感,有时侯感觉他在把自己的歌曲交响化,当然这是我的感觉,第九的第三乐章是一首谐谑曲(Scherzo.),但是不用担心,这首谐谑曲有着谐谑曲的节奏,却没有谐谑曲发明者的作品之中的那种开玩笑般的感觉,它非常庄严,速度虽然快,但是另外一个声部明显是在歌唱,尤其是中间的一段气息广阔的插段(Trio)就像是神话之中的英雄的赞歌一般,充满了柔情而又阳刚十足。

舒伯特显然是在用另外一种对比来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在读第八交响曲的总谱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总谱上有时侯空空荡荡,只有高音部的木管飘荡着主题,有时侯则密密麻麻的,铜管,定音鼓都加了进来,而弦乐部分则气魄十足,像一只巨人一样威猛。舒伯特很喜欢使用顿音(我随便起的名字,就是每一个音乐器要演奏完后停下来再继续演奏,而不是连奏,并且力度要求很大,乐谱上有符号提示,日本的书是在音符下面加个小黑三交,中国的是在音符的上面加个小黑点点)来达到他的目的,且对集中在弦乐部,效果非常独特,可谓是前无古人的创举。我觉得应该给它们起个共同的名字叫做:舒伯特强奏。这种例子在两部交响曲之中都很多。可见,音色的变化非常微妙,有时侯舒伯特会来一个休止,我认为这对于演绎者来说更是难题,即要显示出休止前后的音色的巨大差别还要保持乐曲进行的完整性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舒伯特强奏的音响效果可怕地惊人,我的耳机虽然听古典还不错,但是听的时候总感觉一种力量在另一边呼之欲出,令我着急的是怎么也出不来,听到的就象是被过滤过一般的音乐,即使如此,仍旧可以想象出舒伯特强奏的巨大震撼力。再加上火爆的演绎(比如我听的西诺波利版),发烧的录音(DG正价片的录音一个顶一个好),除了顶级器材,什么也征服不了这种唱片。我们可以想象那种效果,对于一个不喜欢古典音乐的人来说,听这样一张唱片可能是生活之中的一次恶梦,但是对于一个古典爱乐人来说,它会是一种天堂一般的享受。

舒伯特的音乐的抒情性和绵长的旋律线条也是这两部交响曲的迷人之处,说到这里,我们肯定会想到另外一个人:布鲁克纳,在我看来,某种程度上布鲁克纳的交响乐是继承了舒伯特的精神的,所以说瓦格纳称赞他的音乐是真正继承了贝多芬传统并不是浅层次上的门户之见。我越来越认为,在贝多芬之后,德奥交响乐的传统沿着两个精神方向一直走了下去,一是门德尔松到舒曼,再到勃拉姆斯,另外则是舒伯特到布鲁克纳,后者继承的不仅仅是他的英年早逝的前辈的天堂般的长度,还有舒伯特的精神。下面是我画的音乐传承图及聆听建议,当然实际情形肯定复杂地多,不能如此简单化,随着以后自己经验的增多,我可能会改变自己现在的看法。

︱—门德尔松(第一交)——舒曼(第三交“莱茵”)——勃拉姆斯(第三交)

贝多芬—— ︱

︱—舒伯特(第八交“未完成”,第九交“伟大”)——布鲁克纳(第七交,第八交)

我借的未完成交响曲编地非常好,日本人的细致和一丝不苟可见一斑,译者我也很感兴趣,贴一个他的资料。
谷村晃(在任期間(1976年4月~1991年3月(教授))
谷村は1948年、京都大学文学部哲学科(美学美術史学専攻)に入学、美学者の井島勉に師事したが、学外で音楽学者の張源祥に私淑し、「音楽学が人文科学の中に正当に位置づけられねばならない」とする張の考えを受け継ぐ。1952年、関西学院大学文学部美学科開設と同時にその専任助手となり、メルスマン、ブルレ、ツッカーカンドルらの音楽美学思想について研究を進める。1957年、同学部専任講師となり、そのころTh.G.ゲオルギアーデスの思索に関心を抱きはじめる。1961年、同学部助教授となり、1963年、アレクサンダー・フォン・フンボルト財団給費研究員としてミュンヘン大学に留学、ゲオルギアーデス教授のもとで2年間学ぶ。1968年、「ウィーン古典派音楽の精神構造」と題する学位請求論文によって関西学院大学より文学博士の学位を受け、翌年、同大学教授になる。1976年、大阪大学文学部美学科音楽学講座に初代教授として着任、山口修助教授とともに、広く世界の音楽を視野に入れた音楽学を目指す。具体的には1977年のトヨタ財団研究助成金による、インドネシア・ジャワ島での調査に始まり、1981年には科学研究費補助金による、奈良県十津川村での調査、1985年の大阪大学創立50周年記念南太平洋学術調査・学術交流計画によるインドネシア・バリ島での調査等、多彩なフィールドワークを展開し、アジアの研究者たちとの関係を築いてゆく。谷村は1983年4月から日本音楽学会会長を3期務め、任期中に計画された第4回国際音楽学会シンポジウム(於大阪)を、実行委員会委員長として1990年7月に成功裡に開催し、日本音楽学会の存在を国際的に広くアピールすることに貢献した。1991年3月に定年退官ののち、大阪芸術大学に招聘され、同大学における大学院教育に多大の功績を残した。2000年には、長年にわたって手がけてきたゲオルギアーデスの『シューベルト音楽と叙情詩』の翻訳が出版されるに至っ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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