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写这篇闲文的缘由,其实是挺无聊的,一个原因是我发现都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更新文章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了,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非常严肃和深奥的问题:“死亡以及永恒”,并且已经决定拿出半年的时间来写一篇文章来记录我这些天思考的结果。之前的一个月,可能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肯定不是最后一次)如此近地感觉到死亡的存在,尽管现在这种死亡的气息暂时离开了我,但是我只知道它的阴影从此将一直伴随着我,直到我也跨过那一道无论是谁都避免不了的大门。因为如此,最近我的情绪一直都处于比较低沉的状态,一天都比一天深沉,因为我无时不刻都在考虑死亡这个问题,上班的途中在想,工作的时候在想,吃饭的时候也在想,这似乎又是自己已经无法摆脱掉的哲学家思维模式在作祟,但是我下意识里也想认认真真地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尽管孔子说过“未知生,焉知死”,但是经过这几天的思索,我却发现,如果能够把死亡的问题想通,或许我们的“生”会更加不一样。当然,本文不是讨论这个沉重的话题的。
另一个原因呢,就比较搞笑了,就是我发现新来的一个同事的手机铃声貌似是莫扎特的一首小提琴奏鸣曲,刚才我强迫症又犯了,想搞清楚到底是莫扎特的哪一首小提琴奏鸣曲,于是就打开了海布勒和谢林版的小奏全集,打开的第一首是K296 (C大调),我便听到了“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钢琴声和“一弦一柱思华年”的小提琴声如冬日里的温泉一样喷涌而出,果然就是铃声里的音乐,真的让这一个月来我非常低沉的心情为之一振。从这首小奏的编号便知道它莫扎特的一首早期的小奏,相对于更早期的十几首为大键琴和小提琴作的十来首奏鸣曲,K296已经表现出了成熟期的莫扎特风格,但是和后期以4和5开头的那几首奏鸣曲,K296虽然少了一份沉重,但是多了一份空灵和乐观。
其实想想莫扎特的一生,相比现代的很多人来说,是多么的短暂,像一颗流星一样,在人间闪耀了三十年,便又远远离去了,但他又给我们留下了这么多永恒的精神财富,我宁愿相信他仍旧活着,因为我听到的每一个音符都是他生命中的一次呼吸,只不过他的生命以另外一种形式继续活在人间一样。相比莫扎特,大多数人的死亡又是那么地空洞,但是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就如昨天发生的台湾空难一样。这个时候,我似乎能感觉莫扎特的音乐能够帮我更好地理解和超越死亡,在这些天的思索中,我总结出了两种超越死亡的方式:一种是忘我,一种是无我,我现在不知道莫扎特到底是让我处于忘我状态了,还是让我处于无我状态了,可能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厘清这两种状态的区别吧,但它的确让我暂时地超越了对死亡的恐惧,感受到了一种即不是人间的熙熙攘攘的生,也非人间痛哭流涕的死的感觉,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能够像莫扎特那样在死亡之后还能继续活在某些人的生命中吗?
201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