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和黑格尔的目的论

康德在他的第三大批判之中系统而详细地阐述了他的目的论观点,但是并不是说他直到现在才开始了目的论的思考,实际上他在前面的著作中对于这个问题已经有所触及.当然在判断力批判之中他在寻找一种使他的哲学趋向于统一的东西,他认为这是人类的判断力,人通过审美经验意识到了自己的普遍性的自由的存在,审美判断力通过艺术给人提供了客观的合目的性的产品,而艺术品就成为了由审美判断力向目的论判断力过渡的中介.目的论是康德认为判断力得以实现的手段和形式,他的判断力是用来连接他的哲学中的认识能力和欲望能力的桥梁.”我现在正忙于鉴赏力的批判.在这里将发现一种以前没有发现的先天原则.心灵有三种能力:认识能力,感知快乐和不快乐的能力和欲望能力.我对于纯粹理性的批判里面发现了第一种能力的先天原则,在对实践理性的批判里面发现了第三种能力的先天原则,我现在试图发现第二种能力的先天原则.虽然我过去曾经认为这种原则不可能发现,但是上述心灵能力的解剖使我发现了这个体系……”1.他所认为的目的论是一种反思性的判断力.仅仅以认识能力的自由而合目的性的运动为转移,可以分为自然目的论和道德目的论两种,自然目的论又分为内在的自然目的论和外在的自然目的论两种,外在的自然合目的性试图在整个自然界之外去寻找一种整个自然界所赖以生存的超自然的存在,这就是上帝.但是康德认为外在的合目的性并不能够完全解释自然的合目的性,他认为内在的合目的性才是真正的合目的论.是以自然事物本身作为目的的.有机物正是他所要寻找的一种内在的自然合目的性,他认为内在的自然合目的性才是真正的自然合目的论.它的各个部分不仅仅相互联系相互依赖,不仅仅只有在和全体的关系之中才可以成为部分,而且是互为目的和手段的,是有组织的和自组织的,不是以外界的东西为目的的.只把那些东西当作是生存和维持自己的发展的东西.这种有机体的原理,在康德的眼中摆脱了对于外在的上帝的依赖,而在自身之中完成了自身,康德这样作是出于什么考虑呢,上帝的地位在康德的眼中再度被搁置,这是一个非常醒目的值得注意的地位,但是显然又是一个十分正常的判断,因为在他的前面的两部批判之中早已迫使上帝让位于人了,于是在这里康德运用了同样的方法使的自己达到了同样的目的,在目的论之中再度搁置了上帝是为了在目的论之中重提人的地位,这是康德哲学的不可避免的一部分,也是康德哲学的终极目的所在, 于是在自然合目的论之后他便引出了道德合目的论,有机体的原理是康德把经验自然科学引向超验世界的桥梁,而人的目的这一命题是在经验世界中的副本,在康的目的性原理之中,外在目的性隶属于内在的目的性,只有内在的目的性才是外在目的性的根据.”它不仅仅是一个目的,而且是一个终极目的”2这个终极目的便是人类,人只能被看做是有理性的存在,从本质上看并不是以大自然为依据的存在,他的先验的确定性使其可以成为终极目的.人有幸福的理念,人有文化的观念.幸福的理念作为目的是偏隘的,只是由个别的人所有,而作为一个整体的人的目的最终只能够通过文化来表现.”只有文化才能够使我们考虑到人类回归于自然的最后的目的,而文化之中的艺术和科学却才是真正的为我们感到自身隐藏着一种更高目的而作准备.只有在这些人类本身孕育出来的高级的文化成果之中才能够寻找到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因.人作为终极目的`他不仅仅他不仅仅是自然目的论的合理的推论而且也是人类自然的必然结论,这种文化成果使的人类完成了从经验的自然世界向超验的道德世界的过渡,康德在这个时候又把搁置的神学引了近来,他批判了传统的神学,但是认为自然神学以自然目的论作为论证的依据,但是它并不完善,’真正说来,一个基于完全不同的理性运用实践理性之上的最高存在者的理念先天地在我们里面有其根基,这个理念驱动着我们去把一个自然目的论有关自然中诸目的的原始根据的有缺陷的表象补充为一个神的概念.”3.而伦理学的原则同样不完善,康德的善良意志却同样可以使人看到自然界和人的终极目的和价值, 善良意志的原理即道德律,道德目的论补充了自然目的论的不足并且建立了神学. 上帝是道德目的论的先天的条件,于是人的终极目的便是道德律了,抽象的道德律为又提出的终极目的通过自由而得以可能,这个世界之中最高的善,为了调节有限的人和无限的最高的善的矛盾,康德假设了了上帝和灵魂不巧而建立了神学,当然宗教信仰是自由的信仰,虽然康德在此求助于他曾经批判过的神学但是神学的最高的目的也是他的目的论的最高的目的,仍旧是人或者人的价值,这也是他的全部哲学的基础.和归宿.

自然目的论坚信在自然之外必然有一个使得自然得以运行得以存在得以具有合理性的外在的目的,这种外在的目的在关于人的道德目的当中则变成了以上帝作为前提的道德律,在康的的眼中,无论如何所谓终极目的必然摆脱不了它的先验性.物的存在或许能够以自身作为完成其自身的工具,但是在其自身的,目的性之中,这种完成并不仅仅是自身回复到自身.我们必须承认作为目的的自身是当作为完成者的自身心中已有一个观念即当他完成了自身必成为自身,但是这种过程却并不是由它所决定.终究无法从自身之中去寻找目的的终极,它只在身外,但并不是说猫天生就去吃老鼠那么目的本身就是猫去吃老鼠那种关系,关系的存在恰恰相当于过程的本身,但是过程仅仅是一个历史的过程或者是空间的局限,这种经验世界之中的关系是一种性质,存在本身并不包容经验性的性质,他们是目的在经验世界之中的延伸,种种延伸构成了整个世界,存在在于它隐藏在实在的背后但又时时决定了实质本身的东西,在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存在就是目的,这时候目的的先验性就不言而喻了,在康德和黑格尔心中的有机体的世界是作为自组织的构成而存在的,但是有机体本身的结构和性质由何而来却是吸引哲学注意力的东西,有两种可能:这种自组织的结构或者是因为它本身就是如此或者是因为外在的存在决定了这种性质.对于后者我们前面已经作出了论证,而如果其自组织构造并没有什么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的就是它本身,是其自身决定了其自身,它只在自身的过程之中完成了自身,但是其先验性仍旧十分容易证明;因为这种有机体本身便是先验的,而人的道德世界之中道德律在康德看来是以上帝作为其依据的,这种普遍的严格规定始终在人的心中,梅洛庞蒂认为人就是人的未来,人始终是在完成了人自身的过程的,海德格尔也因此说人的过程就是一个TO BE的过程,此在便是一个林中密林,万物作为在者.存在便隐藏了起来,必须让林中的光芒射进这片林中的空地才会让其显现,于是人的活动便是存在的显现,人的未完成的存在,于是存在不断地显现,于是真正的先验性的普遍性的存在便被搁置了,这是康德之后同新康德主义相左的哲学家门对康德哲学的否定,但是我们很容易从黑格的目的论之中发现这些说法的跟源.

此在可能性的存在.始终是在现实的不断发展之中完成了自身的过程,于是有了筹划和选择,此在原始就具有次可能性,但是在可能性的原则之中偶然性和必然性的因果关系却几乎是同时形成了,当独自一个人面对各种方式的选择之前,他有多种的选择,但是一旦人进行了选择,他便成为了这一选择之后的人了,无论这种选择是在严格的道德律指引之下还是完全凭借偶然性进行的选择但是结果一旦确定了,无论如何说其他可能性的存在也就仅仅是可能性了,他却仅仅可以又一种结果,它对先验论的人把目光集中在选择之前,而黑格尔虽然也把注意力仅仅集中于那么一个过程,但是他们似乎却把忽视了时间的单向性,它使的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却始终在虚无之中存在,严酷的时间便是命运的工具,它驱使着万物与人类超着一个方向运行,在这时候我们人有什么理由去否定这种单向性的过程的终极目的呢.终极目的的存在意味着命运的存在,问题是后康德主义者似乎抛弃了自古希蜡以来就存在着的对于人类的命运的关注,在这些哲学之中只有哲学但是没有目的,或者是用结果来代替了目的,但是我们必须承认的是结果与目的不是同一的,结果仅仅是创造一种力,它使得经验世界始终是一个黑格尔式的或者是后现代哲学的过程,但是并不回到同一,回到自身,而是向那么一个先验的目的前进,而目的本身却是先验的,他并不参与这个过程,这是目的和结果的最根本的区别,目的始终是先验的,而结果则就在这个过程之中,一种可能性的实现就有一种结果,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实现,却只能有一个目的,这就是目的.故康德的道德律是为人类的现实活动的不确定性寻找一种确定性的前提,更好地论证其目的性的先验性.但是后来的人把道德体除掉之后,人的现实活动就不再有什么确定的前提了,但是先验的目的论却不能因此而去掉,前面所说的关于人的目的论的探讨是历史上的目的论的学说必须涉及的一个问题,而康德设定了道德律来规定人类的理性活动的时候,他便创造了自由信仰来帮助人实现自身的价值,即使后来黑格尔把个体的人淹没在了历史的理性的洪流之中,他却也无法回避人的价值的实现的问题,这是我们需要讨论的一个问题便是人的目的只在他自身还是在自身之外,人的价值的实现到底应该以何种方式实现,其实现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先验的道德律支配着人本身的道德和欲望活动.道德上的人是我们可以称之为理性层面上的人但是这种形而上学的人类学却并不是人类整个价值地全部.在康德哲学之中对于人的判断力的批判的最后阶段涉及到了为人类建立一个信仰的说法,也就是说单凭先验的道德律不足以规定人的存在的目的和意义,有必要设定一种,有必要重新请回上帝,从而为作为目的的人找回最终的依据.对于人的终极目的的分析为什么会最终回到了宗教了呢?康德在他的前文之中已经对于宗教作了巨大的批判,显然这种并不意味着他要放弃掉神学,目的论自身便是和神学相通的,自然目的论的外在的目的论便直接承认了独立于自然的外在的上帝的存在,而在关于人的目的论之中, 人的目的在于其自身价值的实现.而当我们更加仔细地观察其自身价值的实现时候,即便是自组织地完成实现其价值,但是此价值又是什么呢,是不是就是人类的目的本身呢,最关键的问题是人在实现自身之前和实现自身之时,却不得不对于其未来的价值或者目的抱一种信仰.而不是完全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开放的可能性的大门之前.人的主体性便在此得以彰显,当面临这种选择的时候人到底是坚定的相信一个理念还是人的终极价值还是面对无限的可能世界,任凭虚无缥缈来引导自身,这是一个选择的问题,而事实上也仅仅是一种想问题的角度而已,是人的预先设定的问题是人的看作的问题,康德选择了前一种,因为他相信人的目的必须与信仰相称才能成为有意义的事情,在这这种信仰面前康德选择神学作为其信仰的依托.于是便重新设定了上帝,而这时候的信仰并不是人类对于自己的奴役,相反却是人类实现其自身的工具和手段,这时候我们不难发现康德虽然重新请回了神和上帝,但是这并不和他在前面曾经批判过的神是相矛盾的,我们不难看出康德在重新架构神学的时候也把神学和人的地位做了置换,在这时候人是第一位的神学仅仅是一个工具和手段,它是以人作为目的.而人的目的却在神学之中,这种表面上混乱的关系当神学以人为目的的时候仅仅是一种方法,他满足了人的目的性在里面,这也是作为道德的人最后必须回到神学的原因,这也造成了康德关于人的神学的基本模式:信仰先于神学,因此我们在这里可以说信仰便是人的目的本身,我们实在信仰之中来寻找自身完成的目的的,而神学是对应信仰的一种诠释,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康德以一种很巧妙的以自己的上帝取代了传统意义上的上帝,实际上他用个人的信仰取代了永恒的上帝,但是当个人的有限性无法平衡终极目的的无限性时候,全能的上帝便出现了.

黑格尔的目的论是被在百逻辑学一书中的,目的性首先是与机械性相互对立的,目的是自由存在之中的概念,”合目的性首先表明自身是一个一般较高级的东西,是通过一个自在自为的有的统一来老外在地规定客观多样性的知性,这样客体的的漠不关心的规定性由于这种关系,变成了必然性”4.  在机械性原理之中内容是不重要的,而在目的性当中内容就变得更加重要,内容是一个自在自为地被规定的东西,P425.目的对于他的形式来说是一个自身无限的总体,这里我们似乎已经看到了现代哲学的影像,也是从这里面黑格尔和康德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黑格尔也曾经提到过康德 ”康德在哲学上的伟大功绩之一在于他提出了相对的或者外在的与内在的目的性之区分;在后者之中,他启动了生命的概念,理念,从而积极地把哲学提高到形而上学的反思规定和相对世界之上,尽管理性批判对于这一点,仅仅是不完全地,歪曲地,而又只是消极地作出的.”5从这里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完全地走上了背离康德之路,但是康德明显地区分了外在的合目的性和内在的合目的性,但是黑格尔却将二者给合并了, “唯有合目的性的形式自身构成本质的东西.从这个方面来说,无须再看内外和目的性的区别,目的关系就一般地,自在自为地证明了自身是机械性的原理.”6 .”外在地被规定,现在发展成为了自身规定,从而现在概念也被建立,它在客体中仅仅是内在的,或者说仅仅是外在的,那都是一回事.” 7很明显黑格尔在这里也把目的论当作是一个历史和发展的过程了,进而试图取消外在合目的性和内在合目的性之间的区别,因此目的性就是在客观性中达到了自身的概念.目的运动可以用这样来看待,即运动的进行要扬弃目的的前提,也就是要扬弃客体的直接性,并且要建立由概念而规定的那样的客体,因此当黑格尔把扬弃引入了目的论的时候,他就明显地把目的论置于一个过程当中,这是一个否定性的过程,同时又是目的的实在化的过程,”一般说来,这种排斥是否定的统一的自身关系的决定,这种统一由于这种决定,便是进行排斥的个别性:但是它是通过这种排斥来决定自身的,或者说是展开自身,因为这种排斥就是自身规定或者是自身的建立.”8.在黑格尔的主观实现其自身的过程当中,手段是十分重要的,手段的作用和中项极其相似,目的为了实现需要一种使其经过自身否定而又重新回到自身,进行最终完成自身的工具,这便是手段,绝对概念本身便有中介,但是中介仍旧是外在的,不论是对于主观目的而言还是对客观目的而言,是一个漠不相关的机械的客体.它直接服务于目的,并不是推论的一端,目的的实现的过程是概念的主观性或者自为之有过渡到自在之有的或者客观性,目的的实现不仅仅需要一种客体而且需要在自身和那个客体之间插入另外一个客体,黑格尔把它当作是理性的狡猾,这是一个目的本身不断外在化的过程,目的需要通过中介实现自己,他们建立为有差异的东西的情况之下.同时还有别的客体,就建立了中介的无限进展,从而客体和手段本身为一物,目的在这个产物之中并没有实现其客观性, 黑格尔很强调目的的有限性,因为它的有限性实现目的的手段反而变得更加高.”犁是比由犁所造成的,作为目的的,直接的享受更尊贵些.工具保存下来,而直接的享受则会消失并且遗忘.人以他的工具而具有支配外在自然界的威力,尽管就他的目的说来,他到是服从自然界的.”9.外在的目的性最终只成为了手段没有成为客观的目的在一次次的扬弃之中,手段消失在了实现了的目的之中但是在一次次的扬弃之中同时又事先建立了客体,外在目的的最后的结局是目的在手段之中达到了,而且手段和中介却保持在了已经完成了的目的之中.因此黑格尔没有把目的论作为其哲学的顶点和终结,而是在此之后讨论实现了的概念:理念.他的目的论显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而是他的客观的先验再现的一个很小的环节他对于目的论历史的阐述是和康德最大的不同.

黑格尔并没有从康德的对立面表达他的观点,而且从他的立场上来看他对康德所采取的是宽容的精神,但是并没有因此而和康德站在了一起,他仍旧是从自己特有的哲学观点来看待我们这里所讨论的问题的,仅仅从目的论在康德和黑格尔哲学中的地位来看我们也不难发现康德和黑格尔所关注的问题是不一样的.目的论在康德哲学之中是他的三大批判的终点和顶点.黑格尔则不一样,他的目的论是他的哲学的中的逻辑学的一个小小的环节,在它之前,在它之后. 而且二者最根本的不同之处在于当康德论述目的论最后即将达到了社会发展的客观的历程的时候,他就此停了下来.而重新回到了神学,将他曾经批判过的神学又请了回来,他宁愿把上帝作为目的论的最终依托也不愿意探讨作为目的论的整个世界的意义.康德哲学的意义在于人,在于探讨人的能力的界限,当他即将走到人类的意义的边缘的时候他却停止了,转而去寻找一种自由信仰的神学作为最高目的的人的最终依托,从而为有限的人类理性界限设定一个永恒的目的. 黑格尔似乎沿着康德的路线向前走了一步,他的目的论更加象是一个历史的过程,他使康德看起来僵化的宇宙寒冰融化了,流动了起来,目的论不仅仅是一个自为的过程,它还需要手段的参与,这就使的目的论不仅仅变成了一个内在流动着的而且是需要外界支持的东西.目的论象黑格尔的整个哲学一样成为了一个系统,一个历史的过程.在这里我们必须承认,黑格的历史观念比康德更多,但是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历史观使的他不会将自己的哲学仅仅停留在目的论的领域之中,反而在这个地方驻足不久就转而到了对于理念的探索.

我们对于世界的看法往往取决于我们对于世界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和对于世界采取什么样的预设,如果我们把世界也看作是一个目的论的世界的话,那么康德和黑格尔的解释哪种更适合我们呢,哪种更让我们感到舒服呢.目的与结果一样吗?在康德那里没有目的只有结果,因为他是从静止的观点来分析最高目的和存在的,他的论述是以一些在逻辑上互相递推的概念集合体来组成的,而黑格尔则不同,他的目的论是有结果的,而且目的是直接预先设定了结果,结果甚至是最高目的在现实历程中的结果,而实际上目的和结果是不同的,目的是一种形而上学的预设,这种预设依靠的是人对于它的信仰,可能也正是这个内在的原因,使康德又回到了神学,在这种情况之下,目的仅仅创造一种力,这个力强制这个世界向这个最高的目的变化,但这往往仅仅是一种趋势,这种趋势就造成了结果的出现,而结果还不是目的.但它却使经验世界变成了一个黑格尔式的历史的历程,这并没有达到目的与结果之流,并没有回到其自身,而是仅仅向那么一个先验的目的和终结前进了一步,这说明目的本身是先验的,而正因为它是先验的,目的并不参与这个过程,于是虽然黑格尔没有这么做,但是他并不能因此否定这种先验的目的性是容易演化出目的论神学的.因为在这种目的论的模式之中,人如果相信目的论的设定,那么他便必须首先信仰这个目的,因为目的的先验性,我们也只能去信仰,而没有任何理由去寻找理性的解释方法,这种信仰便说明在这里我们必须寻找另一种解释系统的依托的,那便是神学的依托,我们在这里对于目的的信仰很容易转变为对于神学的信仰.这里的神学和传统的神学是不同的,我们是因为先信仰才去需要神学的,而不是因为神学而去信仰,也正因为此种原因,康德提出了自由信仰的原则,以把目的论的神学和宗教的神学区别开来,因此我们可以说信仰是目的论的最合理的结果,

能不能通过另议种方式来使的目的论得以实现,艺术取代了神学,正如我们以前已经说过的一样,信仰先于神学,我们是先于神学而信仰的,后于信仰而神学,那么我们需要的最终是信仰而不是神学,神学只不过是为信仰提供一个归宿而已,从而使的自我在目的论的世界之中实现了自我回归,那么如果一种东西能够做到神学对于信仰能够做到的,那么它便可以取代神学,很庆幸我认为艺术便是这种可以取代神学的东西,在神学之中人的目的是凝滞的,以一种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的面目来存在,但是它的绝对先验性却使的人最终陷入了同宗教信仰类似的所有神学都会有的宗教的痛苦之中,黑格把目的放进了一个历史的进程之中,表面上这是一个有机的具有活力的模式,但是目的却被黑格尔放进了一个很小的环节之中,因此对于目的的实现仍旧是语之不详细,最终又把它归入了理性的历史进程之中,目的论的详细的论述也被淹没无闻了,然而作为个体的人而言,即使其目的是先验的,是无法实现的,但是我们并不能因此而断言:在他的自身的向这种先验的目的的实现的过程之中,不应该享受那种实现自身的幸福和快乐,这种幸福愉悦感是康德在他的最后一部批判之中所讨论的核心,但是他并没有把这种对于美的探讨使用到对于目的论的探讨之中,改而仍旧拿出神圣的神学来取代艺术来为目的寻找一个依托,但是这么一来反而使的最高目的的人反而需要依赖于人之外的东西,这本身便是一个悖论.而艺术则不同,当我们进入艺术品之中的时候,所感受到的并不是一个完全与自身隔离的而是由人所创造的东西.艺术品的独特之处,在于它虽然是由有限制的人所创造.但是本身因为其所固有的神韵,这种艺术的特质使的它具有了无限性的特征,以至于甚至连创造艺术品的人都不能对它进行完全的理解,艺术品和人类的其它的创造物相比,不可能同日而语,人类的其他的机械的创造物仅仅是服务于人类的短暂的外在的目的的,比如人创造了猎枪其目的仅仅是使用猎枪来寻找自己喜欢的食物,而其终结也仅仅是如此,而艺术品则不一样,它们固然具有术家所使用的物质材料,但是创作艺术品的目的不仅仅是出于人的生理的本能,而是人的内心的信仰的宣泄,这种宣泄可以解释为古希腊的净化,也就是说当人类灵魂的信仰需要一种现实的方式表现出来的时候,它也就成为了艺术品了,而信仰本身的超越性又决定了严肃的艺术品的超越性,这种特质尤其体现在音乐艺术作品之中,音乐史的发展尤其会证明这一点,如果说莫扎特海顿时期的音乐作品还在试图取悦于听众的感观的快乐,那么贝多芬晚年的作品和布鲁克纳的作品则完全成为了作曲家内心的信仰的体现,尤其是贝多芬的晚期钢琴奏鸣曲和弦乐四重奏,完全置听众和演奏者于不顾,而是完全按照作曲家自己的心镜和对于信仰的理解和思考,因此充满了信仰在人类灵魂之中的最完美的表现,但是在技术上也是最艰深的,在思想上也是最难以把握的.当我们在听他的第十四弦乐四重奏的时候似乎在听一个哲学家对于终极目的的看法,只不过这种对于信仰的看法不是用文字的方式直接表现出来,但是在这七个乐章之中我们自始至终可以听到发自灵魂深处的祈祷,与他中期那种仍旧考虑到感观感受的四重奏的截然不同,这时候我们如果继续用心体会的话,在这种完全表达信仰的沉思的艺术品之中,信仰已经寻找到了自己的另外的一种依托了,信仰所为人们昭示其自身的载体,这首四重奏比神学更加容易使人相信终极目的的存在,因为虽然在听觉上不容易证明,但是终极目的在向人类昭示它的存在,人们通过严肃的艺术品获得了对于终极目的的信仰,而且自始至终其确定性要比神学更能使人相信有那么一个使人回归自身,使灵魂进入先验世界的`东西,这种东西神学可以给予而艺术品也可以给予.

1 [德]康德著,邓晓芒译:《判断力批判》,379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2 [德]康德著,邓晓芒译:《判断力批判》,29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3 [德]康德著,邓晓芒译:《判断力批判》,29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4 [德]黑格尔著,杨一之译:《逻辑学》,424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5 [德]黑格尔著,杨一之译:《逻辑学》,426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6 [德]黑格尔著,杨一之译:《逻辑学》,426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7 [德]黑格尔著,杨一之译:《逻辑学》,429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8 [德]黑格尔著,杨一之译:《逻辑学》,432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9 [德]黑格尔著,杨一之译:《逻辑学》,438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关键字:康德 黑格尔 目的论  历史  先验 艺术

 

概要:目的论是哲学史上从来就存在的一个重要的哲学范畴,目的论经常会和神学关于上帝存在的论证联系在一起.因此在西方哲学和文化的独特的氛围之下,许多重要的哲学家都对目的论作出了自己的看法,在德国哲学史上,康德和黑格尔作为两个划时代的哲学家,二者分别对于目的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康德是从自己先验哲学的立场来阐述自己的目的论观点,并且把它作为连接自己对于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的桥梁.黑格尔则不同,他是从一种历史的观点来看待目的论,把他放在一种进程之中.但是二者对于目的论和神学的关系的解决方法却是非常保守,因此有必要设定另外一种取代神学在目的论中地位的概念,那就是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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